记者:怎么看待永芳的这种性格:一边是冷艳孤傲的头牌歌女,一边是纯粹干净的质朴内心?不会有矛盾的地方么?
江一燕:更多时候会以现代人的角度去看待她,不管是在什么年代、什么环境中每个人都有很多面和很多矛盾的东西。其实永芳本身的性格跟我也挺像的,她有很多不同情绪的变化,在面对不同人的时候会有很多不同的状态。有的可能是必须的,有的可能是特别真实自然的,本身人物性格就特别丰富,而且我相信所有的矛盾都是真实存在的,只有恰当的拿捏它和真实的去表达它,才是一个人物最可贵和最真实的地方。
记者:宋永芳和生活中的你有什么相似之处么?
江一燕:我永远不会与角色画等号。我也不会接那样的角色。如果一个乖乖的角色和一个反叛有个性的角色同时出现,我一定选后者。因为我希望我的工作与生活是截然不同的。柔软之外,那些疯狂的、张扬的、孤傲的情绪我都会放到我的角色里。永芳的表现可能是在舞台上,很多她内心挣扎的矛盾都可能在她唱歌或者跳舞的一瞬间去表达。那么释放完了,回到家的时候或是回家的路上,可能就回到一个比较少女的状态,对她来说这个出口可能就是演唱,而我的出口可能就是演戏,所以我觉得这个可能是比较像的地方。
记者:你觉得爱情在宋永芳的生命中占据怎样的地位?对你自己而言,男性身上的哪一个特质更具有魅力?
江一燕:永芳从小失去父亲,亲眼看到父母被杀害,她内心对于家庭对于爱情的渴求是非常强烈的,爱情是她生命里一个特别柔软的地方。我自己来说,喜欢的人身上要有一种精神,比如个性既要像大男人,又要像小男孩。
记者:很多观众从《南京!南京!》开始被你的演技所折服,在其中你饰演了一个“商女不知亡国恨”的舞女小江,这一次饰演的是一个深明大义的歌女宋永芳,你如何解读这两个人物?
江一燕:因为两个人物在戏剧中展现的篇幅是不同的,可以展现的空间也不一样,永芳相对舞女小江的话更加的具体了,能够展现的面也更多。所以对于演员来说这个的角色更具有完整性。如果说这两个女性身上有一股特别像的劲儿的话,都是有一种桀骜不驯的感觉,不过舞女小江的这一面也只是宋永芳很多面中的其中一面而已。
记者:从《我们无处安放的青春》到《像火花像蝴蝶》,你觉得自己在表演上是否有经历一个转变?作为演员,现在会去怎样揣摩和深入角色?
江一燕:转变是必然的,每个角色不同年代不同。对于演员自身来说也经历着不同的时期,这种变化因你的阅历、成长致使你在角色中的表演也是不一样的。另外我觉得不同的女性角色,要考虑到一个大局环境。宋永芳的这个时代里,整个社会环境的这种动荡因素导致她个性和情绪十分鲜明,跟《我们无处安放的青春》里周蒙的形象都是很不一样的,所有她会有这种大的情绪波动和情绪因素,所以我会加更多的浓烈色彩给予这样的年代戏里的人物。
记者:很多观众还是会忍不住去对比,把你今天塑造的宋永芳和记忆中清澈如风的周蒙进行对比。也有很多观众给你贴上“文艺清新”的标签,你怎么看待大家对你的这种定位?
江一燕:其实有些东西是比较矛盾的,说你到底是去取悦观众还是去满足自己的表演欲望。在两者之间平衡是比较难的,对于我来说更多的是从角色剧本出发,所以也不会去选那种太完美型的女性角色,不会刻意去取悦观众。我更愿意去演身上有瑕疵的有故事的这样的人物,可以去有更多的展现和发掘的空间,对我来说也是去认识自己更多的可能性。角色与角色之间也没有可比性,它只是你演的一部分而已,任何角色都不代表生活中的你。
记者:你对这种定位是处之安然,还是会想去挖掘另一面的自己,不管是什么题材类型都去尝试一下?
江一燕:不管别人给我什么定位我都会一笑而过,其实在我心里我是不会给自己一个定位的。首先我会把生活和工作区分开,生活里的我我知道是什么样子。在角色里永远不是一个样子。我觉得没有任何定位束缚我的内心,这一点我觉得还是很自由,所以我会在角色里扮丑啊去演一些大家看来坏坏女人的角色,这都是一个演员要去经历的各种各样不同的状态和人物,不能说你只演一种角色。如果说你想成为一个好演员,也不能只把自己固定在一种角色上去取悦观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