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2月18日傍晚,34岁的红姐坐在化妆品店中,两个多小时,一个顾客都没有。
几个月前,她兑下这家小店。十个月前,她还是某娱乐场所的“妈咪”。“下海”前,她是学市场营销专业的本科毕业生。
没人确切知道,东莞到底有多少性工作者。即便是在色情行业干了9年的红姐,也只能给出“几万到十几万”的模糊数字。
2月和3月,很多人外出躲避。“我在东莞快10年了,这么长时间跨度的扫黄,还是第一次见。”红姐也躲起来观望,她感觉到,“复工”的日子遥遥无期。她兑下这间化妆品店。“生意很不好,以前‘她们’赚钱容易,花得轻松。现在最有消费能力的人跑了,自然生意就差了。”红姐的表情始终是淡淡的,“刚好,我喜欢清静。”
红姐的小店距盛世歌朝很近,步行10多分钟。那里结业之后,红姐特意去看了看。“说不清是什么感觉,反正现在和我无关了,我现在的生意是做好这个小店。”
大学生“下海”只是少数,在东莞,最多的是厂妹“下海”。
28岁的小许7年前从湖北老家来到厚街一家工厂打工。“下海”理由各种各样,小许觉得,所有理由归根结底只有一个,来钱快,最多时,她一个月能赚2万多块钱。今年2月,带小许的“妈咪”跑路去了四川。小许继续做按摩技师,遇到合适而且安全的客人,她还会“出台”。
像小许这样留下来的还有不少。她们一般只做熟客的生意,偶尔才会通过“中介”揽客,中介主要是出租车司机或保健品店老板,因为风险的缘故,她们出台价格涨到1000元。
“以前在桑拿,小费是600到800,但我们最多能拿到七成。”小许说。虽然单次“收入”提高,但累积下来还是不如从前丰厚,小许的生活水准也降下来了。“以前买衣服去万达广场,现在最多就是街边专卖店。”
小许萌生了回家结婚的念头,去年春节她回老家相亲,处了一个男朋友,对方在浙江打工,并不知道她的行当。